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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资料图片)
每天8点 12点 20点不见不散~
作者:仙草
来源:我要WhatYouNeed
ID:newWhatYouNeed
这是我第五次搬家,也是我第五次接受一台小风扇的拷问:
“你舍得扔掉我吗?”
“你想清楚,我可是和他有关系的唯一物件了。”
“扔掉我,你会后悔的。”
前四次,我都经不住拷问,把这台随我迁徙的笨重风扇带在身边。
但这一次,我要从一个11平方米的房间搬进一个8平方米的房间,我必须最大程度地丢掉一些东西了。
我同事Blake曾经在文章里写过,他现在喜欢买一些和他“无冤无仇”的东西,丢起来也没有负担。
我一边收拾房间,一边环顾四周,天哪,大部分物品都和我有一些冤仇、一些缘分,一次次阻止了我做出丢掉的动作。
不止我一个,今晚,我和我急需丢掉一些物品的朋友们,需要你们的帮助。
关于这些有冤有仇的物品,你们可以帮我决定,要不要丢掉吗?
一枚机场书店购入的印章
和一份重逢的幻想
这枚姓氏印章,是三年前在南京禄口机场的书店里买的。
当时,我和一起出差的同事们站在一排印章前面,他们都有可以赠送的对象,但我脑袋一空,心想,不行,我也得挑一个可以送出的“姓”才行。
于是,我挑了大学时短暂交往过的男生的“姓”,那时,我们已经三年没有见过面了。
人类对重逢总抱有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,仿佛只要活得足够久,谁都不说话,见面的机会就会凭空出现。
六年过去了,他近况如何我都不清楚了,我还要用0.005平方米来存放这份幻想吗?
两个低廉的架子
和一种让我羞耻的本能
虽然离家很久了,但是我的身体里还保留着一种“省省钱,不用买太好”的消费记忆。
3块的拖鞋,9块9的纸巾,还有这个5块钱的塑料置物架,放在桌子上,又轻巧,又摇晃。我甚至还买了两个,叠在一起,像我的自信心一样不稳定。
而当我犹豫要不要带到新家时,我突然觉得有些恐怖。明明我舍得吃一顿100块钱的饭,却舍不得买一个40块钱的置物架。
一种像口香糖一样的窘迫,紧紧粘在一些习惯上。
好想狠狠丢掉。
一份菜谱
和一些共同生活的痕迹
一年多前,我的前室友要离开广州。
我硬是让她把做过的好吃罗宋汤的菜谱写下来,贴在冰箱上。这样,就算在我居住的空间里,留下一些我们曾共同生活的痕迹。
她当时就笑我,一定不会真的去做。
人真是奇怪,面对无法挽留的人,反而会选择把对方留下的痕迹加重。前室友走了以后,我把这份菜谱贴在冰箱最显眼的地方。我住在一个她没住过的房子里,但印下一部分她的痕迹。
这次,又要再搬家了,一份菜谱,真的很难打包。
我是不是要允许一些人,从我的生活里彻底离开?我已经留足一年来怀念我们曾经的快乐时光了,现在,对这段关系的哀悼期,应该可以结束了吧。
一双球鞋
和一段长达三年的愧疚期
一双曾经喜欢的人从澳大利亚带回来的AJ鞋,但大半码,你会留多久呢?
其实,拥有它第六个月的时候,脚掌因为不合适被磨出水泡的时候,我就想丢掉它了。
可是,冒出“丢掉”的念头的时候,我又迅速地扼杀掉,我脑海里的画面是,对方专门在一个下午,为了这双AJ,逛了很多家商场,用心地挑选了很久,又很不容易地从国外给我带回来。想丢掉,我也太残忍了吧,好愧疚。
我只好每搬一次家,就在不大的鞋柜里,找一个最大的地方供奉这份愧疚。
好多年过去了,我又拥有了其他的鞋,我想我的愧疚期可以结束了。
一个中奖的乐高
和一份贷款恋爱礼物
两年前,我在年会抽到一个乐高玩具,价值500块钱。乐高这种东西,我真的连打开它的兴趣都没有。
可是,当我的同事问我要不要低价卖给他的时候,我又犹豫了。
心想,要是我以后谈恋爱,我就可以作为第一个礼物送出去了。
结果两年了,比起礼物,它更像一个诅咒一样,积了厚厚的灰。乐高应该很伤心吧。
我决定马上把它送给喜欢的朋友。它不该等两年,才去到它该去的地方。
对物品的不满
只有0次和无数次
室友举着一套裙子,和我说:“我要把它扔掉。”
我很惊讶,因为就在前一天,她还穿着去上班,我还夸它好看。
但她却说:“我对它已经冒出了不满,既然这样,就扔掉好了。”
我更惊讶了,因为从不满到扔掉之间,她并没有给这件衣服任何机会。
我也有一条一穿上就会冒出不满的衣服,它穿上去像一条睡裙,但真正做睡裙,又是不舒服的。
“再给一段观察期看看。”
两个夏天过去了,在这段漫长的观察期里,我反反复复经历着“穿上它试试”—“这也太像睡裙了”—“再观察看看”的过程。
是不是对一件物品的不满,只有0次和无数次?
不扔,是为30年的自己
留一份朋友圈素材?
曾经在网上看到过,判断内裤需不需要扔的依据——想象如果你突然进医院了,你愿不愿意被医生看到这条内裤。
前不久,Blake也分享过一个“遗物整理法则”,要按照离世后不给别人添麻烦的准则,来整理自己的物品。
而我,也有一个决定“扔不扔”某个物品的法则,那就是“朋友圈素材法”。
我总喜欢以“纪念”的理由,保留下各种纸质票据,有时候是和男朋友去电动城玩游戏的小票,有时候是某一次出门旅游的船票。
搬家时,看着这沓“纪念的意义”,却有些头疼。
我问了自己一个问题:这里面的哪张纸,是你30年后看到会发朋友圈的呢?
最后,我留下了一张2019年求的签,当时那个师父让我不用着急我的姻缘,好好工作,老板会给我介绍。(尽管现在的男友并不是老板给我介绍的)
30年后的我,说不定生活里有意思的事情不多了,这张纸就留着给她发朋友圈吧。
写在最后想起那天搬家,我把软木板上贴着的照片一一撕下来,才发现,没有被照片覆盖着的地方褪色了,木板上明显留下了一张张照片的痕迹。
这意味着我过去四次搬家,每一次把照片摘下来,又都原封不动地把它们复原。
而这些照片里,有四年前的毕业照,有几乎不联系的旧朋友,有五年前的旅游照,还有没戴牙套前的照片。
新的我,新的我的生活,并不在这块木板上。
是我对这些过去太在意了吗?好像也不是,只是不去整理,也就不需要告别。
我们偷懒地生活在一个不断堆积起更多物品的空间里,只觉拥挤,不做改变。
我摘下穿着学士服的照片时,感叹着四年过去了。回想起来,毕业到现在,我几乎一股脑儿地奔着“我想要什么”的问题去生活,用众多装饰物,形成一个半新的自己。
物欲虽然不强,但却十分奉承“自我满足”这件事。
等到搬家前整理物品,我才发现,我的欲望生长着的同时,那些旧的、过期的、不再具备吸引力的欲望堆叠在角落里。
也意识到,扔东西需要的勇气,远远比买东西要多得多。
我要厘清的冤仇物品们,大概还有许多许多。
你呢,你的,是时候开始厘清了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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